日文的動詞分類

首先,要看懂這篇文章最起碼要先背過五十音。聽到五十音,腦中會浮現五十音表的人,就能看懂這篇文章。

在談動詞分類之前,先簡單說明幾個基本術語。

動詞原形
動詞原形就是是日文字典裡收錄的動詞形態。因為字典裡的動詞都是這種形態,所以日語教材多半把這種形態稱作「辭書形」,意思就是「字典形」。不過初學者可能不習慣「辭書形」這個術語,所以這裡姑且稱之為動詞原形

動詞ます形
「動詞ます形」是日文動詞的變化形之一。也是大部分的人學日語時第一個接觸的動詞形態。如果各位在課本中看到「~ます」時,不要懷疑,那就是動詞ます形

~段音:母音相同,子音不同的音
用具體例子來說明的話,
「ア段音」指的是ア、カ、サ、タ、ナ、ハ、マ、ヤ、ラ、ワ這種「母音相同,子音不同」的音。
「イ段音」指的是イ、キ、シ、チ、ニ、ヒ、ミ、リ這種「母音相同,子音不同」的音。
其餘的ウ段音、エ段音、オ段音則依此類推。

~行音:母音不同,子音特性相近的音
用具體例子來說明的話,
「ア行音」指的是ア、イ、ウ、エ。オ這種「母音不同,子音特性相近」的音。(「ア行音」的子音特性就是「沒有子音」)
「カ行音」指的是カ、キ、ク、ケ、コ這種「母音不同,子音特性相近」的音。(「カ行音」的子音全部為[k])
為什麼這裡不說「母音不同,子音相同」呢?因為有例外。請參考「日語的羅馬字表記法與音標」這篇文章。也就是因為有例外,所以只能說「母音不同,子音特性相近」。其他如タ行音、ナ行音等請自行類推。

如果各位腦中能浮現五十音圖的話,~段音~行音的概念應該不難。

一般人學英語時,是先學動詞原形,然後再慢慢學動詞變化。1990年代之前的日語教材多半是先讓學習者記住動詞原形,然後再學「動詞ます形」。不過1990年代後半很多日語教育改成先教「動詞ます形」,然後才慢慢導入動詞原形。所以現在很多學生是先從動詞變化形態入門,等學了好一段時間,才會學到動詞原始形態。

那麼為什麼要先教「動詞ます形」呢?

因為對外國人初學者而言,「動詞ます形」的實用性高,可以立即現學現賣。至於日文的動詞原形則是屬於應用層級的領域。所以現在的日文動詞的學習順序是從變化形學到原形。不過日本人還是從原形學到變化形。詳情請參見本站的「日語學習 (1)」這篇文章。

日文的動詞是用動詞原形分類,但是學日語的外國人一始學的卻是已經變化過的動詞形態,所以初學者在學動詞分類時可能會發生混亂。不過請不要灰心,請耐住性子靜靜讀完這篇文章,或許可以得到新的啟發。

好,現在開始進入正題。

日文動詞分類大致上可分為國文法的動詞分類和日本語教育的動詞分類。國文法的分類是日本人在研究日語時用的分類,術語比較嚴謹。日本語教育的動詞分類是把日本的國文法系統簡化的分類。這樣可以減少外國人學習時的負擔,術語也沒有那麼嚴謹。這裡先簡單介紹國文法的動詞分類,再介紹日本語教育上的動詞分類。

日語的國文法的現代日語動詞分成五大類:
上一段動詞:最後一個字是的前一個音是い、き、し、ち、に、ひ…等イ段音的動詞

實例:見る、起きる、落ちる、借りる…
上一段動詞由原形變為ます形的方式是將詞尾的換成ます
例如:
⇒ 見ます
起き ⇒ 起きます
落ち ⇒ 落ちます
借り ⇒ 借ります

下一段動詞:最後一個字是的前一個音是え、け、せ、て、ね、へ…等エ段音的動詞

實例:得る、受ける、建てる、遅れる…
下一段動詞由原形變為ます形的方式是將詞尾的換成ます
例如:
⇒ 得ます
受け ⇒ 受けます
建て ⇒ 建てます
遅れ ⇒ 遅れます

カ行變格動詞:来る
現代日語中,カ行變格動詞就只有「来る」(くる) 而已。
「来る」(くる)的ます形為「来ます」(きます),算是比較特別的變化。

サ行變格動詞:する
現代日語中,サ行變格動詞就只有「する」而已。雖然「する」之前可以加上許多詞彙,但是「する」本身的特性仍然不變。
「する」的ます形是「します」

五段動詞:不屬於以上的動詞則屬於五段動詞

實例:ある、会う、行く、話す、読む…
五段動詞由原形變為ます形的方式是將詞尾的ウ段音變為イ段音後,加上ます
例如:
⇒ あ+ます = あります
⇒ 会+ます = 会います
⇒ 行+ます = 行きます
⇒ 話+ます = 話します
⇒ 読+ます = 読みます

以上是日本的國文法的動詞分類。

現在的日本語教育中所用的動詞分類是把上述的日本國文法的五大類簡化合併成三大類:

一段動詞:上面提到的「上一段動詞」及「下一段動詞」
日本語教育把日本國文法的「上一段動詞」及「下一段動詞」併為同一類的原因是兩種動詞的詞尾變化相同,老師教學及學生整理上都會比較方便。

不規則動詞:即「来る」和「する」
日本語教育把日本國文法的「カ行變格動詞」及「サ行變格動詞」併為同一類的原因是這兩類動詞只有兩個詞而已。只要教會學生這兩個動詞,就等於搞定了三大類動詞中的一大類了。

五段動詞:不屬上述兩大類之動詞

日語教育不傾向使用日本國文法的動詞分類法的原因是國文法的動詞分類非常複雜,有可能會嚇壞日語的初學者。在網路上偶爾也可以發現一些靠自修來學日文的人在讀文法書時遭遇到非常大的挫折的事例。

從事日語教育的人為了讓學生在學習時能順利吸收,所以把日語的動詞分類簡化為三大類。只是這三大類動詞的稱呼方式,會依教材或是指導者的習慣而不同。有些可能叫作第一類、第二類、第三類,也有一些則是像上面舉的例子一樣分為五段、一段、不規則。

不論名稱是「第×類動詞」還是「△段動詞」,就只是稱呼方法不同而已。本質上都一樣。所以不要去煩惱「第×類動詞」或是「△段動詞」這種名稱差異。這些名稱只是為了教學方便隨便取的名稱,不是嚴謹的東西。

如果只是單純從動詞原形分辨某某動詞屬於哪一類,其實很簡單:

既非「来る」亦非「する」⇒可能性就只有「一段動詞」和「五段動詞」

詞尾是「る」,而「る」的前一個字是イ段音エ段音⇒99%為一段動詞

如果不符合以上兩個條件,就只有五段動詞而已了。

然而,有一部分日語入門教材的詞彙列表中的動詞不是動詞原形,而是動詞ます形。從這種教材入門的初學者可能會覺得「動詞ます形」看起來比較親切。所以有些人可能想知道:
有沒有辦法只從動詞ます形的特徵來正確判定這個動詞是屬於哪一類動詞呢?

事實上,「五段動詞」、「一段動詞」、「不規則動詞」的特徵就是在動詞原形。當動詞原形變為動詞ます形時,動詞原有的特徵就會消失。例如:

あう ⇒ あます
おきる ⇒ おきます

上面這兩種不同類型的動詞的語尾都變成「イ段音+ます」的形式。即,一些動詞在變化為「動詞ます形」之後,會失去原有的特徵。特別是「五段動詞」「る」的前一個音為イ段音的「一段動詞」已經無法從外觀鑑別了。至於「不規則動詞」總共只有兩種,倒可以用簡單的記憶來解決。而「る」的前一個音是エ段音的「一段動詞」則因為變為動詞ます形之後,仍然保有エ段音的特徵,因此還是可以鑑別出來。因此,初學者比較困擾的地方是在於由動詞ます形來判斷原來的動詞到底是「五段動詞」「る」的前一個音為イ段音的「一段動詞」。當初學者看到「おきます」,而且正好有沒學過這個動詞時難免會有所迷惘,這是因為「おきます」的動詞原形的可能性包括「おく」和「おきる」兩種。事實上,這個問題在某種條件下是可以解決的。

簡單地說,學日語的目的是為了學會日語,把不懂的東西學起來是理所當然的。如果沒有學過「おきます」的話,其實查字典就可以解決了。因為「おきます」的可能性也就只有「おく」和「おきる」兩種而已,而且「おく」和「おきる」這兩個詞在字典中通常是在同一頁,再不然也頂多差一頁而已。如果真的有求知心的話,多翻一頁字典一點也不難,更何況字典的用紙其實還蠻薄的,翻一頁不會花太多力氣。在這個狀況下,紙本字典的效率就比電子字典高,因為紙本字典在這種狀況下可能根本就不用翻頁,最多大概也就翻一頁而已。電子字典可能要多按好幾個按鈕才能找到另一個詞。

再者,「おきます」其實有很多種用法,而根據用法不同,標注上漢字的可能性其實非常大。如果「おきます」這個詞有標注漢字 (例如「置きます」或「起きます」) 的話,只要一查字典,就可以確定它們的原形到底是「おく」或是「おきる」了。因此只要文章上的漢字及假名標示完整,而且手邊有一本字典,從動詞ます形找出動詞原形一點都不困難。

不過事實上,一些初學者之所以會有這種問題,恐怕沒有人是真的在使用日語時遇到這種問題,因為這種可以用字典解決的問題基本上根本就不能算是個問題。

大部分的人是因為考試考太多後所造成的神經質的胡思亂想。例如擔心考試選擇題中會出現

「おきます」的原形為下列何者?(單選)

而選項偏偏出現「おく」和「おきる」兩種。

其實,這種問題叫作烏龍問題。在現在的考試中,恐怕沒有日文老師會出這種烏龍問題,就算真的出現這種問題的話,出題者大概會被鞭得蠻慘的,而且最後大概只能以送分來解決。

從另一個觀點來看,確實學好「置く」和「起きる」這兩個動詞的用法的人,是不會發生看到「置きます」或「起きます」而不知所措的情形的。會在這兩個詞之間煩惱的人,說穿了就只是沒有用心把這兩個字學好而已。

總而言之,如果看到動詞ます形而感到迷惘的話,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去查字典,像「おきます」這種例子的動詞原形也只有兩種可能性而已,而且這兩種可能的動詞原形詞彙在字典中其實排得很近,而字典上不但會寫明動詞分類,還有詳細的解釋及例句。好好利用字典學日語比整天想著用超能力來看透一個自己從來沒有好好用心學過的詞彙來得踏實。

註1:
詞尾是「る」,而「る」的前一個字是イ段音エ段音⇒99%為一段動詞
之所以說99%,是因為少數符合這個特徵的動詞的活用 (變化) 是屬於五段動詞。例如:知る、切る、入る、帰る、要る、走る等,不過由於這些例外非常特殊,而且不多,只要遇到一次就會印象深刻,只要好好學,其實也不容易忘。因此沒有必要為這些少數例外煩惱。

註2:
現在很多日語入門教材中,每一課課文之後的詞彙列表中是直接列「動詞ます形」,因此很多初學者只看過「動詞ます形」,而不知道動詞原形。不過早期的日語入門教材中,詞彙列表中列的都是動詞原形。也就是說,以前的人學日語時,在課文裡看到的是「ます形」,不過看課文後面的單字列表時,看到的卻是原形。因此早期的日語初學者從一開始就要記憶兩種動詞形態。有些教學者認為這樣會嚇壞初學者,因此現在許多教材在入門部分只讓初學者學「ます形」,完全不讓初學者接觸動詞原形。因此,一般日語的學習者往往要累積幾個月,甚至一年以上的日語知識,才具備查日文字典的能力。事實上,就算已經能分清楚動詞「ます形」和「原形」的變化,仍然要走一段漫長的路後,才會具備查日文字典的能力。

延伸閱讀:
日文的自動詞與他動詞(1)(形態整理篇)
日文的自動詞與他動詞(2)(形態整理篇)
日文的自動詞與他動詞(3)(基本觀念篇)
日文的自動詞與他動詞(4)(基本觀念篇)
日文的自動詞與他動詞(5)(基本觀念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