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語用法分析:怖い

日文的【怖い】(こわい)的意思是:可怕的、令人害怕的。

そのホラー映画が怖い。

稍微學過一點點日文的人大概都看得懂這句話。如果要把例句翻成中文,有些人可能會直接翻成「那部恐怖片很恐怖」。

其實這個例句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簡單而已,實際的意思並不單純。「そのホラー映画が怖い」兩種可能的解釋:

そのホラー映画(の内容)が怖い。
 (那部恐怖片的內容很恐怖)

(私は)そのホラー映画が怖い。
 (我不敢看那部恐怖片)

不論是哪一種解釋,「恐怖片很恐怖」是不變的事實,但是兩者背後的意義完全不同。

第一句通常是用在討論某部電影的內容,例如電影中出現了許多噁心的死屍,或是電影的音效讓人毛骨悚然等。第二句話可能是朋友之間在討論要不要去看或是有沒有看那部電影時的對話。第二句話中的【怖い】的意思不是「恐怖」,而是「不敢看」。

在中文的世界裡,我們可以用「恐怖」和「不敢看」來別分表現這兩句話,但是在日文的世界裡,日本人在表達這兩句話時都是用【怖い】這個詞。所以只看「そのホラー映画が怖い」這個句子無法確實判斷這個【怖い】到底是「恐怖」還是「不敢看」。如果是發生在對話中,必須要繼續對話才能確實真正的意思。

再舉一個更簡單的例句:

私は怖いよ。

上面例句和恐怖片的例句一樣,有兩種意思。分析如下:

私は怖い(人間だ)。
 (我很兇)

私は怖い(と感じる/思う/考える)。
 (我好怕)

第一句中,害怕的是聽這句話的人。第二句中,害怕的人是說這句話的人。

同樣是「私は怖いよ」的簡單句,卻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意思。所以只聽到「私は怖いよ」,如果沒有其他判斷材料的話,還是無法得知句中的【怖い】的意思到底是「兇惡」還是「害怕」。如果要完全確認意思,必須繼續對話,從對話中找到更多線索才行。就算把句中的「は」就算換成了「が」,句子的意思還是一樣不變。也就是說,在這個例子中就算改了助詞,【怖い】的意思還是一樣模糊。

再用兩段對話來比較的話:

B:あのホラー映画はおもしろそうだよ。見に行かない?
C:私は怖いよ。あなたは怖くないの?
B:私は怖くないよ、大丈夫。Aさんは怖がってたけど。
C:Aさん?。Aさんが怖いのに、ホラー映画を怖がるなんて。(笑)
  (A先生?A先生那麼兇悍人居然不敢看恐怖片?)

B:あのホラー映画はおもしろそうだよ。見に行かない?
C:私は怖いよ。あなたは怖くないの?
B:私は怖くないよ、大丈夫。Aさんは怖がってたけど。
C:Aさん?。Aさんが怖いのに、私たちは見に行けるの?
  (A先生?如果A先生都不敢看的話,恐怕我們也不行吧!)

這兩段對話中的第四句的「Aさんが怖いのに」的【怖い】也分別代表兩種完全不同的意思。前者指的是「兇悍」,後者是「不敢看」。如果沒有後半句的話,還是無法判斷【怖い】到底指的是什麼。在這兩段對話中,第四句的後半部分就是判斷【怖い】的意思的線索。